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韋進林向妻子和岳母下跪道歉
廣受關注的『兒子等著母親肝移植,父親賭博輸光救命錢後失蹤』的新聞主角韋進林昨日主動現身,向公眾道歉,並希望澄清:自己在孩子身上『花了很多錢』。
不過,昨日上午面對眾媒體還聲稱『6萬元救命錢確為賭博輸光』,但下午,成都商報記者通過多方核實,並獲韋進林親口證實:自己沒有失蹤去河南,而是在成都及周邊,賭博輸光救命錢系自己編造的謊言,『像我們這種工地上乾活的,6萬說輸就輸了,咋個可能是真的嘛』。
見面現場
遭岳母毆打
被妻子扇耳光
昨日11時許,徐娟站在華西醫院7樓的樓梯間裡,等待丈夫回來。24號晚上,徐娟通過電話告訴丈夫,娃娃的手術費已經湊齊了。
昨日上午,徐娟收到丈夫的短信,短信裡韋進林說『老婆,今天我想回來』。徐娟出示的短信記錄顯示,她詢問丈夫幾點回來後,又告訴對方,娃娃只有在下午4點纔能進入ICU探視,希望對方趕在下午4點前回來。『後來我們通過電話聯系,他說他中午的時候就能趕回來。』
在短信的最後,韋進林說:『我也很想給大家一個交帶(待),讓很多關心和支持我們的人大(太)失望了,我其實也做了很大的魯(努)力,我面對兒子這麼大兩次手術,能力確實太有現(限)了……』
昨日13時許,四川大學華西醫院第二住院大樓7樓的電梯緩緩打開,38歲的韋進林有些局促地站在電梯裡。電梯門剛打開,韋進林的岳母就衝進電梯,邊哭邊罵邊劈頭蓋臉地打向韋進林,韋進林抱著頭弓起腰從電梯內的一側躲向另外一側,嘴裡不住地嘟囔著:『媽,我錯了。媽,我錯了。』
電梯門外,除了各家媒體外,還站著韋進林早已淚如雨下的妻子徐娟。徐娟滿臉是淚,朝韋進林打了一記耳光,說:『你曉得我這些天是咋個過來的不?』韋進林口中訥訥地說:『老婆,都是我的錯。』
語焉不詳賭博細節前後矛盾
在被岳母和老婆分別毆打後,面對媒體的提問,韋進林堅持此前的說法,說自己去賭博輸光了6萬元的原因是『想翻本,替娃娃治病,沒想到全部輸光了。』
然而,關於這些天的去向及賭博的細節,韋進林的說法卻語焉不詳甚至前後矛盾。在回答媒體關於這些天去哪兒了的問題時,他說,『心理壓力很大,到處在找。』有媒體問他是不是去工地要工資了,他說去了幾家工地要工資,但具體要到多少錢,開始他說『幾千塊』,後來又改口稱『兩三萬』。有媒體問他去工地要到的工資怎麼處理了?韋進林在現場給出了幾個前後矛盾的說法。最開始,他說這筆錢用來還賭博欠下的『水錢』(高利貸)了,但卻拿不出『放水人』的聯系方式,隨後,他又改口說拿去賭博輸光了。
而關於賭博的細節,韋進林更是說不清楚。他始終無法回答『在哪兒輸光了錢』這個問題。』他不記得輸光錢的地點、時間,不記得一起參賭的人員,也根本不知道「放水」給自己的到底是誰。
鄧中是韋進林的工友,2015年,兩人曾在同一個工地打工。鄧中在電話裡告訴成都商報記者:2015年自己和韋進林一起在工地上打工的日子裡,從沒見過韋有打牌和賭博的行為,娃兒生病後,韋掙的錢都拿到醫院給娃娃治病了。
2月4日,韋進林去討要工資時,工友賴遠洪也在現場。面對工地負責人時,韋進林說出的要錢理由讓賴遠洪印象很深。『他說:「我的娃娃要做肝移植,這個錢是救命錢。」』賴遠洪說,聽到這樣的表述,工地上的人把錢給了韋進林。一起討要工資的人只有韋拿到了全款『一共一萬多元。』
不過,徐娟表示韋進林平時喜歡打牌,但最多輸贏幾千元。韋自己的說法是,平時『打得少,打也是打5塊的麻將。』
承認說謊
救命錢不是輸了而是掉了
昨日下午現身接受媒體采訪,韋進林表示自己是『想給公眾一個澄清』。『這幾天很多人打電話罵我「渣男,「不是人」,我受到了很大的壓力。我拿了那麼多錢出來治娃娃……』
1月27日韋進林給徐娟發短信稱,錢被他拿去賭博輸了,還借了水錢。徐娟說,由於打不通丈夫的電話,又沒了救命錢,她就四處向媒體打電話求助,接受采訪時的確說了『丈夫賭博輸了救命錢』等內容。
韋進林昨晚承認,短信內容是自己說謊。因為當時徐娟正和他鬧離婚,他平時就打牌,只不過打得很小,說打牌輸了徐娟會相信,『當時就是想氣哈她』,『我說找了個野租兒帶我去了雅安那邊一個賭博場所,輸了6萬,還借了水錢——(這麼離奇的事)怎麼會是真的呢?』
那麼,這6萬元錢到底去哪兒了呢?韋進林吱唔了好久,最後稱『掉了』。他說,當天他帶著錢坐地鐵,在廣都站下車後,走路回華陽住處,『不知是在車上還是在路上掉了』。掉了這麼一筆巨款,為何不報警呢?韋的回答是『掉都掉了,報警有啥子用』。當面聽韋進林說『救命錢不是賭博輸了而是掉了』時,徐娟生氣問道:『你到底說的哪句是真的?』
徐娟告訴記者,先前丈夫說賭博輸了,現在說錢掉了,她都不太相信,『最有可能的是,他不想再醫這個孩子了』。徐娟說,年前,丈夫和她確實鬧過離婚,主要是因為孩子治療費用引起的。『他有幾次都跟我說,要不不治了,要很多錢;或者說,要不然我們重新再生一個。年前有一次,孩子又便血,送到溫江的醫院不收,他當時提出那就到華陽去找家醫院,我沒同意。堅持送到了華西醫院。』
『說實話,我也動過心思不要這個孩子了。年前,我給他打電話,說我不要這個孩子了,送他家去,他說你送過來,我讓他等死。』徐娟說,當時她和孩子外婆准備狠心送過去,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哭,最終還是捨不得送過去。